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神父:“……”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鬼女斷言道。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會是他嗎?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他時常和他們聊天。
但,一碼歸一碼。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頭頂,天色隱約發暗。【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宋天不解:“什么?”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去啊。”
作者感言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