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一張破嘴】：經檢測，該玩家擅長哄人，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那現在要怎么辦？”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秦非不禁心下微寒。【您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99%的歷史F級直播間，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算了，算了。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啊，沒聽錯？這是自然。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靈體喃喃自語。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這很難講。

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沒死？”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他這是，變成蘭姆了？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不行，他不能放棄！咔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