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xiāng)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xiàn)。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修女繼續(xù)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xiàn)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一張破嘴】:經(jīng)檢測,該玩家擅長哄人,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fā)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jīng)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不必為我擔心,醫(yī)生。”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這是自然。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來。只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tǒng)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沒死?”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jiān)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xiàn)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孫守義環(huán)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咔噠一聲。……
作者感言
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