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現在正是如此。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是在開嘲諷吧……”
蕭霄:“?”
不動。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無人可以逃離。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蘭姆:?
作者感言
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