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十分擅長看人眼色的秦非,這次卻突然變得完全讀不懂空氣:“我什么時候能去二樓看看啊,爸爸媽媽。”
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你要去外面,去外面的公廁。烏蒙從旁走回,就見一群玩家全都直勾勾瞪著冰面。
現在,小光幕中。他出的也是剪刀。像在E級生活區里那樣,被被蝴蝶從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詳細居住信息、然后上門圍堵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
孔思明的心臟怦怦直跳,明明秦非還沒有講到最嚇人的地方,可是他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
“不能吧,我還以為他是很有天賦的玩家……”“快走吧,快走吧。”狐貍使勁扯著老虎的胳膊。規則世界里鮮少有兒童的存在。
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
假如說在場玩家中,真的有誰有著化身為狼的可能。可現在,被標了高亮的不僅只有秦非一個。“就是大二的時候,社團活動時,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
只要玩家死在泳池里,他們身上的彩球,就都是他們的了!這片新形成的安全區,面積比活動中心安全區要小很多,而且外面沒有任何建筑掩體,純粹就是在小區路旁畫了一個圈。
那邊人數太多,一片混亂中,秦非沒能看清黑衣人的臉。門外的小賊聽到這段對話, 似乎停住了腳步。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過道上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
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
“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
“快去撲滅蠟燭!”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作為秦非的隊友,彌羊也被豬人愛屋及烏地給予了高標準對待,羊媽媽端著咖啡,簡直受寵若驚。
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
畢竟鑰匙頭上的那個豬頭,和豬人NPC實在太像了。還好,或許是由于間隔太遠,藍衣NPC并未發現這邊的動亂。
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
等到爬進房間里以后,三人卻齊齊愣住了。三途道:“我聽其他玩家說,社區里的保安隊正在招募夜晚的巡邏人員,我們要不要去碰碰運氣?”段南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下,san值果然正在飛速下跌。
畫面上僅配了一行文字作為說明注解:“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現在彌羊他們順著通風管道爬,說不定還真能有點新的、有價值的發現。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非聽見了來自垃圾站外毀天滅地般的咆哮:一身學生制服的青年眼底帶笑地詢問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家的門是紅色的。”
秦非也是這樣覺得的。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彌羊被驚得目瞪口呆,壓低聲音,偷偷問秦非:“什么情況?”
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似乎發生了短暫的扭曲。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
這到底是為什么?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
狐貍倒是很隨遇而安:“不過這種事,羨慕也羨慕不來。”“可他的六個隊友,全都死在了山洞里。”
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彌羊神色冷淡地點了點頭。剛才他們一隊人光顧著灌補充劑,脖子上的繩索都還沒解開——主要是秦非在樹林里為了方便,給他們打的都是死結,實在不好結。井然有序的小隊,至此徹底被打亂。
“呼……呼!”
過度空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大平地,連一點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都沒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
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大概有數了。”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如常。
作者感言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