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扭頭打量著身旁NPC的表情。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
雙馬尾的神色有些怪異:“那個……那個老頭,好像不見了。”“你們是來社區借宿的旅行團嗎?”
三途在圣嬰院副本時還是E級,通關圣嬰院以后,積分將將夠她升到D級。沒想到還真被林業猜對了。
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
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
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那是一座十分低矮的建筑,隨著它的出現,原本空蕩蕩的草坪中多出不少塑料瓶和舊紙板。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
可在休息室內,NPC卻可以將外面的情景一覽無余,甚至連聲音都能聽見。“一共8顆彩球,剛好一人一個。”陸立人笑呵呵地將筐子遞到秦非手里。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
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彌羊愈發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運氣不好呢?”
秦非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桌邊。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規則世界中一旦出現對立陣營時,會有兩種通關模式。
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
就這么簡單?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直播鏡頭中,秦非在經歷了比其他玩家漫長近乎一倍的時間以后,終于下潛到了目的地。
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她被困住了!!然后,那扇房門消失了。
秦非大致上能猜出他們的計劃,現在走廊上的人雖已很少了,可每經過幾條分支走廊,總還能遇見那么兩三個。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
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沖出怪物群的那一刻,彌羊狠狠松了口氣!老鼠慌忙伸手去摸臉,可他的頭上還帶著老鼠頭套,他想找鏡子,但房間里沒有。
他轉過身, 那少年正眼巴巴地望著他。
“神秘失蹤,神秘失蹤,失蹤。”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但,秦非卻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或許,其中還有別的陷阱。
靈體們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擠來擠去。“……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
直播間里的觀眾差點吵起來,秦非卻無心關注。然而,他也并不是在為身后那三名玩家而苦惱。疑似彌羊的那個?不過有了剛才秦非刷門的那一幕在前,起碼所有人都知道,秦非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
玩家們沒有深入探索過密林,不知道神廟具體是什么樣子。因此老虎才有了一個念頭,他想去找幾個高手,過來探探情況。
刁明已經不再掙扎,也不再扣挖自己的臉。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手機這種東西,在進入副本世界前幾乎是人手一部,可對于現在的玩家們來說,卻無疑是陌生的。
秦非點了點頭,順便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們的新隊友拿的是垃圾站工作人員的身份卡。”
線上方的皮膚比下方高出一層,觸手碰到上方皮膚時,秦非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隔閡。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撕掉的紙頁陸續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
就這樣如法炮制,秦非成功解決掉了最后三座雕塑。
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連最低階的傀儡都能夠這樣控制自如。”青年眼角眉梢帶著柔和笑意,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關系,我知道。”
彌羊:掐人中。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系統提示里所說的“社區背后的秘密”,指的莫非就是,藏在社區里的一堆鬼當中有一個狼人?走廊上其他玩家沒聽明白,跟著過來的林業幾人卻瞬間了悟。
反正雪怪漫山遍野都是。
作者感言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