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徹底瘋狂!!秦非搖搖頭:“不要。”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是的,沒錯。“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他是會巫術嗎?!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神父:“……”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蕭霄驀地睜大眼。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看守所?
“對,下午去看看吧。”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篤—篤—篤——”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小秦。”
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作者感言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