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
秦非搖搖頭:“不要。”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多好的一顆蘋果!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快回來,快回來!”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那究竟是什么?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神父:“……”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看守所?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
“篤—篤—篤——”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我不會死。”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還有這種好事!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作者感言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