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數不清的副眼赤蛾環繞在他身邊,他像是被一陣由灰色翅膀構成的旋風包裹著,而他就站在旋風眼中間。他的快樂來源于耍著別的玩家玩,而非被別人看穿。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秦非這頭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要怎樣輸給房間,才能將放水表露得不那么明顯。所有人都以為,他也在看地圖。
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我知道!”有觀眾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來,“他肯定是被副本污染了!”
雪中傳來嗡聲嗡氣的回答。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聞人黎明的視線從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過,并未多做停留。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再去里面找找?”林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
彌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成百上千只眼睛齊刷刷望向門口,形狀各異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既然我們大家都進了任務,就說明他的指認是成功的。但分數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和處處精心打點的甲板比起來,玩家們所居住的圈欄區,還真的就和豬圈沒什么兩樣。旁邊圍觀的玩家們轟的一聲嚷嚷開了: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就在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突然看見老保安又一次趕了過來,樓門被打開,秦非和彌羊從里面走了出來。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
嘎????這是彌羊最后的掙扎。“我們不是說好要上山來找周莉嗎。”孔思明神情恍惚,說話聲音斷斷續續。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不要腦補過度啊喂!!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三間倒閉的店門都變成了刺眼的紅色,立在街邊,簡直有礙市容。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臥槽……”彌羊瞠目結舌。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混淆在一起,令人幾乎聽不分明那其中的內容。
彌羊覺得,菲菲身上肯定藏了點什么。
烏蒙和騶虎作為兩側施工的主力, 在切割冰面時保留了一小部分粘連, 使切割而出的冰塊不會立即落入水中。他仰頭望向天空。
可孔思明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心情平靜。光幕那頭,觀眾們正窸窸窣窣地評價著。
聞人黎明拿著地圖和指南針,迎著風雪一路向前。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
但晚餐前的饑餓和虛弱也都是實打實的。
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
那兩個傀儡也正皺著眉頭。“一個、兩個、三個、四……??”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秦非神色絲毫未變,以方才邁步的頻速繼續向前,讓人懷疑那一秒的滯澀只是錯覺。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系統設置這一環節的目的不可能是鼓勵玩家在夜晚相互殘殺,那對白天的解密環節沒有任何益處。阿婆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小區上空。
最有可能來找麻煩的蝴蝶被絆在了小區里,余阿婆一門心思追殺蝴蝶,想必不會來垃圾站找他們的麻煩。王爸爸自動自覺地鉆進廚房去給兒子削水果,王媽媽則站在客廳里,盯著客廳中的兩個年輕人看。
而同樣的,杰克此舉,也無疑是在將蝴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王明明家門口,那些引人注目的線索背后隱藏的所謂真相:
除了無休無止的洞窟以外,玩家們所能見到的,就只有礁石中的怪物了。雪怪在右邊僵尸的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原地上下跳動著,四條腿用力,向上躍起,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嘶。”彌羊盯著那四個圈,臉色不大好看。
隨即又是砰的一聲,一陣煙霧拔地而起,就像有一節鞭炮在這里爆炸了似的。……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他覺得薛驚奇的處理方法很是明智。比起去房間里繼續拼命,秦非更傾向于多多觀察,或許能因此得到些想不到的收獲。
作者感言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