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潛入冰湖以下,就需要先將冰面打破。”梳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哼著歌走了,腳步輕快,發梢飛揚,整個人看上去都洋溢著愉悅。之前只要爬到山頂就能通關,現在卻要調查五個秘密。
“比如幼兒園的安安老師,升職失敗,還因為一時疏忽沒有看好孩子,導致孩子摔傷,從而整日被學生家長刁難。”畫面上僅配了一行文字作為說明注解: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
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在登上甲板后,他們繞過了燈火通明的宴會區,選擇從游戲區側邊向后前進。
……烏蒙在一旁痛苦地抱住腦袋哀嚎:“我就說我們不該接這個傻X的任務!!”
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玩家無法抵抗副本的限制,看樣子,他們唯有盡快找到營地這一條生路。
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惡劣的家長壓低聲音,想用狼來了的故事嚇住小孩,讓他安分一點。有人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
房間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門把手發出咔噠聲,估計是老鼠那三人走到門口來了。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
……后頸處的手順著脖子滑到了前方胸口,正對鎖骨的位置。“貓咪家族的格菲斯先生,從現在起就橫空出世了。”
“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
“隱藏地圖的線索小秦已經有了門路,過不了多久就能結束直播。”游戲大廳中陷入一派詭異的安靜。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
“怎么說?”蕭霄急切追問。
秦非暗地里向應或打聽他們隊內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孔思明、彌羊還有岑叁鴉,這三個人原本都是在旁邊的小帳篷的。林業用盡全身力氣嘗試反抗保安服,但卻不見絲毫效果,一張臉脹得通紅。
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蝴蝶正帶著他的三個傀儡們站在一旁看熱鬧。
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
彌羊嘴角微抽。
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目光冰冷而黏膩,帶著令人極度不適的探究意味。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這是無數人翹首以盼的提示音,然而在此刻的呂心聽來,卻無異于死神敲響的喪鐘。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這游戲太難了。”彌羊斷論道。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
怪物身上為什么會有手機?
孔思明的嘴唇慘白,在看清來人是秦非以后, 他的理智有些微回籠:“那個帖子, 就是……我還存了圖片在手機里!”那也不能高到這種程度吧,逆天了呀這已經!秦非擔心的是自己。
沒有具象的聲音與詞匯,但秦非的的確確聽到了,那呼喚聲。“開賭盤,開賭盤!”
“這片海域里原本困著一個邪神。”以及——
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
“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
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一看便知死前十分痛苦。
彌羊還在一旁嚷嚷。“如果您沒有需要辦理的業務,您可以出去了,這位先生。”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豬人原本是抱著刺探敵情兼興師問罪的心態才靠近秦非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托羅蒙德山里存在著一個黑洞——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帖子這段里面用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我也沒太記住。”
這么高,怕是臉都要摔爛了吧。兩個人在怪物堆中搏殺,時間分秒流逝,不遠處的轉角,秦非終于又一次看見了安全通道的門。他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了
桌上還有幾碗熱氣騰騰的湯粉,秦非沒在店里多看,徑直走進后廚。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
秦非低頭,鏡子依舊是他不甚清晰的臉。——假如這個美人,不是剛用手電筒狠狠晃了她一頓的話, 余阿婆一定會更喜歡他。
作者感言
秦非眨了眨眼:“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