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
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危險。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
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靜。深不見底。但,數量實在太多了!
不進去,卻也不走。
但這家伙的天賦技能就是精神方面的,精神免疫自然也高得可怕。“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也是有點牛啊,通過完全錯誤的推理過程得出了正確的答案。”“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聽見來自密林的聲音。”玩家們前行速度卻越來越緩慢。
再往后翻,林業忍不住發出了小聲驚呼,同時伴隨著一個戰術性后仰:“臥槽!”彌羊道:“船只,神明, 天罰,創世,我大概會聯想到諾亞方舟一類的東西?”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
秦非:……“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所以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甚至這個鬼的存在都很難被人發現,需要玩家細心探索,抽絲剝繭,才能從后廚藏匿著的店鋪規則中探尋到鬼的存在。玩家們要想深度探索副本,是必須要上二樓的,這又該如何是好?“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
墻上的地圖明明白白地畫出來了,奧斯塔迪亞山脈中有五處分支,如同五根觸手,自山脈狹長的主體向四方延伸。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
然后,他抬起腳。話筒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回響。他們所損失的,僅僅只是雇傭任務的獎勵而已。
三途道。聞人黎明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今晚趕緊過去。秦非:“你說刁明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
不知為何,刀片嵌入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地傳來。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
這是什么嚴酷的金絲雀play!
密林還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距離已經只剩幾十米。隔著一個頭套,觀眾們看不見秦非的表情。聽見呂心道謝,崔冉臉頰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下樓的腳步也顯得愈發輕快起來。
王明明的爸爸:“早去早回,兒子。”亞莉安差點樂得跳起來:“尊敬的秦先生,請問需要您的新管家為您做點什么嗎?”另外六人見狀一愣。
而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們,絕對不可能是什么貴賓。彌羊一臉茫然。
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除了秦非以外,這里似乎并沒有別的活人存在。
保安玩家戰戰兢兢地道:“保安巡邏守則上有一條規則,好像就是對應現在這種情況的。”不是不想,純屬不能。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我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三途道:“挺好的,我們拿到巡邏隊隊員名額了。”他把所有玩家挨個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看起來最吸睛的蝴蝶身上。
質問聲在走廊里回響。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
拋下最后一句話,系統提示音消散在靜謐的夜色中。
秦非在黑暗前方站定。這片小石板就藏在那塊地磚下面,可谷梁剛掀開地磚,神廟里的蠟燭就燃了起來。雪村中規定了“不能見血”,今晚他們注定不能拿刁明怎么樣。
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并且一去不復返了。傀儡們見狀,眼底紛紛流露出恐懼。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上過索道。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
不知為何,刀片嵌入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地傳來。隊員們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回到帳篷,繼續研究起1號隊員的筆記。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爬了一整天的雪山,還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圖好像不太一樣。”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偏偏這用法還的確十分精妙,能替秦非省不少事。
說明結尾是一個大大的紅色箭頭,指向一旁。也是他最緊張的一次。
作者感言
秦非低頭,鏡子依舊是他不甚清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