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神父?”
“神父……”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越靠越近了。“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你……”
還可以這樣嗎?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但很快。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那、那……”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彈幕都快笑瘋了。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作者感言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