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義莊內(nèi)一片死寂。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fā)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fā)脾氣呢?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越靠越近了。
……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fā)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zhuǎn)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lǐng)。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zāi)垦#狈笎盒模坏貌惶稍诖采闲菹ⅰ?——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qū)的側(cè)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cè)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一口棺材里?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你……”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但很快。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qū)趕蚊子。竟然真的是那樣。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當然不是。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xiàn)出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guān)聯(lián),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tǒng)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作者感言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