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微瞇起眼睛。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兒子,快來。”
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蕭霄是誰?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蕭霄:“……”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還叫他老先生???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那個靈體推測著。
是撒旦。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作者感言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