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沒事。”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咔嚓一下。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他突然開口了。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滴答。”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秦非半跪在地。“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而秦非。
……靠!R級對抗副本。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還有13號。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什么破畫面!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尸體!”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
作者感言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