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尸體嗎?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咔嚓一下。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王明明家的大門前。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
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除了程松和刀疤。而秦非。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靠!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不愧是大佬!“尸體!”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作者感言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