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那你改成什么啦?”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縝密???”“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是嗎?
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可怪就怪在這里。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草草草!!!“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怎么回事?
“不過……”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作者感言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