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xiàn)在尚且都沒能平復(fù)心情, 光是看到結(jié)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告解廳中陷入沉默。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shù)》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nèi)。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后果可想而知。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rèn)認(rèn)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tǒng)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jīng)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yǎng)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yīng)和著。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jié)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huán)節(jié)設(shè)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zhuǎn),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qū)域。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要想當(dāng)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shè)。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jīng)夠他們受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yè)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xiàn),蕭霄直到現(xiàn)在仍舊記憶猶新。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nèi)?個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提示?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作者感言
秦非被眼前的場景鎮(zhèn)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