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中陷入沉默。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好奇怪。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導游:“……”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嗨~”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提示?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作者感言
秦非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