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神父:“……”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亞莉安瘋狂點頭。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彌羊?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那,這個24號呢?
秦非:“因為我有病。”腳步聲近了,又近了。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但。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靠!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算了,算了。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作者感言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