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艾拉愣了一下。秦非:……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蕭霄:“……”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绷枘葘η胤莿偛诺脑捝钚挪灰?,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哥,你被人盯上了!”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什么提示?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敖K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澳X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如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起碼現在沒有。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F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房門緩緩打開。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惫韹霙]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作者感言
秦非手背的皮膚條件反射般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