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xiàn)在,導(dǎo)游一次都沒出現(xiàn)。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三途皺起眉頭。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xiàn)在半掩的門背后。蕭霄聽得心驚肉跳。“秦非。”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guī)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jī)會打開系統(tǒng)商城。“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fù)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與蕭霄周身散發(fā)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lǐng)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他救了他一命!
這個也有人……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shù)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fù)又開始回升。就是說,其實(shí)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jù)玩家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現(xiàn)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jīng)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我很會打掃衛(wèi)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秦非驀地瞇起眼睛。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就行了。
冷靜!冷靜!2號放聲大喊。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是有點(diǎn)蠱在身上的!!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dāng)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fēng)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秦非點(diǎn)了點(diǎn)頭。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dāng)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自從秦非進(jìn)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wù),卻因?yàn)橐粫r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wù)的機(jī)會。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shí)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diǎn),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如同剛剛牙牙學(xué)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nèi)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作者感言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