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玩家們:“……”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砰!”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又是幻境?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他就會為之瘋狂。
作者感言
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著劍齒魚襲擊游輪的同時,蕭霄彌羊幾人正在通風管道中匆忙奔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