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冰藍(lán)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其實(shí),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jīng)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yùn)氣。“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zhǔn)玩家們的臉,“你們……”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yīng)慢到令人發(fā)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lǐng)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diǎn)點(diǎn)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fù)巳ァ?/p>
第19章 夜游守陰村17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diào)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diǎn)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jìn)了旁邊的花壇里。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jìn),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沁出血來。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jìn)去。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好像一切隱而未現(xiàn)的秘密, 都已經(jīng)被他看透了似的。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jīng)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jī)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導(dǎo)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shè)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玩家們:“……”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哪怕是想在危機(jī)四伏的規(guī)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shí)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zé)岬难喉樦鳖i流下。雖然棺蓋已經(jīng)被他掀開了,可細(xì)細(xì)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yuǎn)。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粘稠溫?zé)岬囊后w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yīng)該也是一樣。真的是巧合嗎?
周遭一片死寂。預(yù)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又是幻境?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jìn)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作者感言
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著劍齒魚襲擊游輪的同時,蕭霄彌羊幾人正在通風(fēng)管道中匆忙奔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