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妓?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p>
秦非咬緊牙關。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本湍壳耙呀洶l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伞肭宄虑槭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4分!】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秦非皺起眉頭。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鄙l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p>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孫守義:“……”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秦非松了一口氣。
作者感言
在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驅使下,他無法對秦非作出任何傷害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