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嘩啦”一聲巨響。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篤——篤——”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他只好趕緊跟上。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那就好。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還好。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它看得見秦非。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終于出來了。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嘶……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