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他們說的是鬼嬰。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果硬著頭皮死找。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青年驀地瞇起眼睛。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很快,房門被推開。
觀眾嘆為觀止。砰!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滿地的鮮血。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什么破畫面!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因為這并不重要。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石像,活過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作者感言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