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fēng)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所以。”他抬眸望向?qū)γ妫澳銈兪鞘裁搓嚑I?”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jīng)開始疑惑:
他們說的是鬼嬰。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xù)交流)】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zhèn)定。”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yù)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xiàn),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qū)逐進了囚室內(nèi), 在秦非的特權(quán)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很快,房門被推開。
砰!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xiàn)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什么?”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nèi)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滿地的鮮血。導(dǎo)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什么破畫面!“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yè)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
“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zhuǎn)身。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tài)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dǎo)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緊接著,鐘聲停止了。“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xiàn)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不是吧。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nèi)幻想出了各種經(jīng)典的恐怖橋段。——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chǔ)上的角落。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fēng)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作者感言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