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你的手……”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虱子?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不就是水果刀嗎?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她陰惻惻地道。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10號!快跑!快跑!!”
他當然不會動10號。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跑啊!!!”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作者感言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