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玩家們只要注意隱藏好身形,溜出去,別被發現就可以了?
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
聞人黎明的視線詭異地瞟向右邊僵尸,右邊僵尸正在前面大殺四方, 一爪掀翻了一只雪怪,開口咬下,長長的獠牙瞬間穿透對方的脖子。死到臨頭,烏蒙的腦子終于勉強轉了一下,雙手一反,掌心中出現兩把天賦幻化而成的長刀。這種事怎么也能忘記?
每一個小孔中都爬出一條,或是數條肉色的蟲,那些蟲可以沿著石壁爬行,也可以在水中游,行動速度快得驚人。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珈蘭副會長雙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因過于用力的擠壓而變得蒼白, 語氣隱忍卻難掩激動:“‘’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
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細長的,會動的。直到一個人影從她旁邊掠過,絕塵而去的速度明晃晃地告訴三途:她的擔憂完全不需要存在。
一口氣頓時堵塞在喉頭。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他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此時外界的環境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雪地上的孔洞也消失不見。“女孩獨自一人待在營地,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了,可她的同伴們依舊不見蹤影。”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開膛手杰克跟在秦非身后, 目光死死追隨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深。
心中想著:陶征可不想漫無目的地亂闖,鬧到最后連泔水也舔不著兩口。他們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勉強維持行動上。
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像是——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
“走,過去看看。”彌羊微瞇著眼,觀望了半晌,越看越覺得那邊的人眼熟。他現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在踏入房間的第一時間,秦非便立即關上并反鎖了身后的房門,與此同時,秦非發現,他腳下的皮鞋底部似乎踩了什么東西。
它要掉下來了!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丁立猛地吞咽了一下,所有玩家一起停住腳步,連眼睛都不敢眨。
秦非站在懸崖邊向下望。烏蒙不敢干,應或也不想干。果然,在靠近密林一定距離后,隊伍里又有人中了招。
小秦分明和開膛手杰克走了同一條路,為什么杰克被污染得連精神補充劑都倒在鼻孔里了,可小秦卻一點事也沒有?
左側那只手,在燈光照耀下帶著奇怪的,充滿膠皮質感的反光。直到游戲結束之前,老鼠一直跪坐在棋盤桌邊,就是為了遮住他身后那條過于顯眼的老鼠尾巴。
只要觸犯規則,就會立即被難以抵御的副本之力抹殺。傷重到這種程度,即使回到中心城也無法立即自愈。秦非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了。
身后的房門未關,一陣奇怪的響動聲忽然傳來。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
副本探索度,究竟是什么東西?
菲:“?”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其他玩家:小秦說什么你都覺得有道理!
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彌羊一抬下巴:“扶。”“我是玩家,拿到了死者的身份卡,地上這東西沒什么用,只是系統捏出來的一具空殼而已。”“假如玩家被NPC一問就心虛,給自己捏造了陌生人或救援隊之類的身份,后續的信息根本就拿不全。”
好在食物和水的余量仍舊充足,能讓大家不那么心慌。游戲的答案已經掌握在了他們手里,那10顆彩球,似乎也已提前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好在,命運之神似乎在這個早晨眷顧了眼前的玩家們。
秦非:“……”
正常來說,要想知道殺死一個人的兇器是什么,首先第一步,應該要先檢查那個人的尸體。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現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
薛驚奇現在也很難辦。
下方的復眼翅蛾頓時瘋狂起來!
“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
作者感言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