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副本的設定也太雞賊了,玩家一到飯點就餓。”蕭霄心痛自己花出去的一顆彩球,憤憤地咬了口漢堡。切換視角去看B級C級玩家的直播間。
“靠……靠!”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
也不管房間究竟能不能聽到,反正先夸完再說。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彌羊直播間里的觀眾忍不住唉聲嘆氣:
任務做到這一步還沒結束,蝴蝶有些失望,但既然是隱藏任務,復雜一些也十分正常。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玩家們僵在原地。
不知這群社員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東西。
秦非笑意盈盈,站在12號樓1樓的玻璃門背后,向外面的怪物們揮手:鬼火和三途正一臉怏怏地蹲在炒肝店門口長蘑菇。果然秦非再次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秦非四人偷交換了眼神。他可是見過雪怪的!
“可他的六個隊友,全都死在了山洞里。”
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
而他則正在像一只狗一樣,輕輕聳動著鼻尖,嗅聞著秦非的氣味。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
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
刁明那邊問又問不出什么,聞人黎明只能在內部偷偷下達指令,讓大家離他遠一點,免得他突然變異或者發狂,襲擊他們。冥冥之中, 蝴蝶有種預感。
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
雪洞的確挖得極其簡陋,聯想到昨夜,另一頭怪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在帳篷里,挖雪洞的人選已經昭然若揭。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
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雪塊的結構松散,秦非將它從地上挖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弄壞了,但從側方的截面觀察時依舊不難看出,貫穿其中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孔洞。秦非:“……”
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前面!又有一個出口!”
他們能看到的東西,他不可能看不見。“而且雪山酷寒,生態環境單一,生長在雪山中的一般都是針葉類樹木,比如杉樹一類,但那座樹林中的植被卻并非如此。帖子里沒說樹林具體哪里有問題,只提到那位勘測員叔叔對此產生興趣,只身進入了林中。”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
玩家們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內部選舉出一個最弱的“祭品”。
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秦非卻只沉默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天花板上的某處房梁邊移開。另一方面,他得到了事關對面早餐鋪的線索,又有些蠢蠢欲動:
他剛才到底在干什么??!而且鬼是最難對付的NPC之一。他還沒找到污染源。
有時,在規則世界中,沒有規則才是最致命的。“你現在說這個干什么!”
對比兩組照片,可以看出,縱火案發生的地點就在走廊上的第一個房間。
小秦怎么會躺在這里?怎么就變成你的隊長了?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摸一把,似干未干。
此刻彌羊以原本的容貌示人,陶征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探究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視而不見:“也許是用技能,也許是用道具,也許……反正你肯定有辦法。”也就是說,當時他的尸化程度必定在5%以下。直播大廳里,觀眾們正在光幕前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
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
作者感言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