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當然。”秦非道。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秦大佬,你在嗎?”但——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啪嗒!”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李宏。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很多。”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作者感言
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