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爬回了那東西旁邊, 仔仔細細抹去上頭的積雪。

畢竟，他的特征實在太過明顯，只要一見到他，絕沒有認不出的可能。秦非望向身下那四四方方的金屬物體，瞳孔驟然緊縮。

阿惠道。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這原本只是一個用來警醒陸立人的消息，提醒他，及時在簡單的游戲中，也不能放松警惕。

柔軟、冰冷、而濡濕。刁明的死相實在不太好看。暗火的VIP休息室里，三途一臉納悶地盯著秦非。

“那、你們認識，王明明嗎？”

秦非不提起污染倒是還好。

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在房間一角發出驚呼：“這里！”結果他還是高估了房間的水準。

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

……“我想說，敵人的敵人，有時候就是朋友。”

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

這不是因為他們搞到點彩球就飄了。雖然不太明白亞莉安為什么會和一個玩家混成熟人，但NPC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倒是并不討厭面前這個青年。“進入副本游戲會導致體力加速流失。”林業在游戲區規則手冊的空白處記錄著。

“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那尖細的嗓音，仿佛能夠扎穿耳膜，令房間外的玩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他們的目標，就是將秦非這四人一起推進泳池里去！“砰！”尊貴的蝴蝶大人無能狂怒，掀翻了一桌子鑲著漂亮金邊的瓷質茶碗。

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12號樓，4樓，404號房內。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

剩余的少部分鬼怪緊隨秦非身后，在來到12號居民樓門口時，卻被隔絕在外。

他極其迅速地熄滅了手機屏幕，將所有東西收進空間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砰！”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

一顆石頭忽然破風而來。

秦非眼前略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

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

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Y大登山社按昨晚定下的計劃登上了托羅蒙德山。兩人試圖從地圖上尋找出神廟的所在位置，以及他們今天迷路的原因。

彌羊對著秦非做鬼臉，呲牙咧嘴。

秦非的目光在垃圾堆中巡視，在觸及到某樣物品時，瞳孔驟然緊縮。他的神色淡淡：“騙的就是你這種傻白甜。”你可真是個好樣的！！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

“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但去二層的人卻少了一半。

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萬一不存在——

“該死的蝴蝶小偷！！！”秦非輕輕咳了一聲，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孔思明臉上那怪異的神情漸漸收斂起來，扭曲變形的五官歸位。

秦非有些苦惱地按了按頭頂的貓耳朵。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標堅定，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無淚地尾隨著大部隊一起進村。青年皺了皺眉，又松開，面色重新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