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這里有個往下的口子!”他壓低聲音說道,“下面暫時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內(nèi)憂外患。彌羊:“!!?。。?!”
——距離太近了?!耙凰掖系降啄芡媸裁从螒颍俊毕到y(tǒng)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
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拔也?,那個玩家也要玩完了?!?/p>
和處處精心打點的甲板比起來,玩家們所居住的圈欄區(qū),還真的就和豬圈沒什么兩樣。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fā)現(xiàn)這戶人家有問題的。
“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呂心不得不繼續(xù)向前奔逃?!斑B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
烏蒙舉著路牌在桿子上比來比去,硬是覺得兩面都可以。
總之,里面一定藏著些了不得的東西。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guī)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峽谷盡頭,一大片雪怪正在逐漸冒出頭來,玩家們玩命朝前飛奔, 但在雪地里沖刺根本提不了速。
只有創(chuàng)世之船的雙版本,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分歧。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陶征看過去年的展示賽,甚至,他可以算是彌羊的半個粉絲。
他是死人。
根據(jù)諾亞方舟的故事內(nèi)容,秦非有依據(jù)相信,這整艘船全是木頭搭建的。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
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guān)鍵重要的節(jié)點。聞人黎明在自家隊伍中從來都擁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quán),雖然秦非還沒說出他反對的原因,但聞人心中已然涌起淡淡的不悅。
“兒子,你小時候可真是一個小淘氣呀!”爸爸媽媽齊聲說道。
“沒人?!彼蚱渌吮攘藗€口型。
彌羊后頸發(fā)癢,回過頭時卻只能看見一片無差別的白?!拔姨ゑR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xué)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xué)。”
應(yīng)或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不經(jīng)意之間的一動,已經(jīng)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靈體們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渾然不知,不斷向光幕前方擠去。
“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年老體弱的老太太橫刀一拍,刀面重重落在傀儡玩家的腰際。逃難的時候還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
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jīng)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距離活動中心500米處的公共衛(wèi)生間門口。雖然污染源并沒有試圖將戒指交給過其他玩家,但祂心里卻一清二楚。
“菲菲公主——”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fēng)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彌羊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發(fā)寒。
白發(fā)青年在下山過程中選擇了跟在秦非這支隊伍一側(cè),與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nèi)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xì)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qū)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走廊里已經(jīng)到處都是人了?!爸鞑ナ裁辞闆r?發(fā)現(xiàn)自己甩不掉追兵了?”
屋里家具擺設(shè)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刁明死了。
這些痕跡太連貫了。蕭霄愣在原地。
蝴蝶垂眸,漆黑無波的瞳孔中倒映著腳旁那人的影子。
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笔虑檫M行到這里還算順利。
頓時,有不少玩家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還好薛老師提醒了我們!”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xiàn)。
秦非:???!
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
作者感言
跟著他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