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要遵守民風民俗。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他說謊了嗎?沒有。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哦哦哦哦!”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那現在要怎么辦?”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是個新人。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作者感言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