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xiàn),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guī)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那天具體發(fā)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nèi)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jié)下了梁子,假如那權(quán)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xù)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有觀眾偷偷說。“可以的,可以可以。”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砰!”
凌娜皺了皺?眉。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人群的結(jié)構(gòu)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jiān)似的得意: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6號:“???”
很快。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xiàn)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xiàn)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你在害怕什么?”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作者感言
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