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也是。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啊——啊啊?。。 奔热皇呛凸韹胂嚓P,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他抬眸望向秦非。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眼看便是絕境。……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三途冷笑。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眱蛇吙繅ξ?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附和之人寥寥無幾。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作者感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