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真的好香。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
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那把刀有問題!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雙馬尾愣在原地。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沒事吧沒事吧??
他們都還活著。
他想跑都跑不掉。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村祭,馬上開始——”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孫守義:“?”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會是他嗎?
作者感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