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憑什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雙馬尾愣在原地。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都打不開。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沒事吧沒事吧??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村祭,馬上開始——”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這樣嗎……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哦哦哦哦!”那,這個24號呢?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無人可以逃離。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會是他嗎?“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作者感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