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孫守義的眼睛一亮。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
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門應聲而開。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冷風戛然而止。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然而——秦非深以為然。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秦非滿意地頷首。“不要再躲了。”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還叫他老先生???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
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作者感言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