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實在囂張。鬼怪不知道。
豬人NPC揮舞著雙手。
秦非不經意間發現,他的手腕青了一大塊。早知道他這么恐怖。他們今天下午按地圖重新規劃了行動路線后,經過的所有路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在另一座山上走似的。
只見鬼嬰整個鬼趴在NPC的后背上,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口中尖銳的牙齒穿透了船工的皮膚。不可能沒拿到相關信息。秦非有個毛線意見,大頭全在他們手里攥著。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
這是NPC故意布下的語言陷阱。丁立道:“可能是因為他的衣服?”除了秦非以外,余下五名玩家人手一只祭壇,在垃圾站徹底坍塌以前,成功沖出了門外。
薛驚奇心一橫,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臺黑色的電話。但當眾人聽完薛驚奇之后的發言,卻不得不承認,盒飯的確是小事。“要是直接在船上來一場極限大逃殺,那才叫有意思呢。”
對面沉默了幾秒:“……好吧!”見到秦非過來,靠前的NPC們臉上掛起友善的笑容,從車上跳了下來:“先生,需要坐車嗎?只要5個積分!”……
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
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這部手機和鬼嬰一樣,都是秦非從副本里偷渡出來的。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
“5.安全區為地圖上綠色標記區域;安全區出現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黃色高亮顯示;安全區消失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紅色高亮顯示,請玩家自行注意甄別。”
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強烈的束縛卻越收越緊,她就像被困在蜘蛛網中的蚊蟲,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或,聽哥一句勸,多用拳頭,少動腦子!”秦非挨著孔思明坐下,狀似不經意地嘆了口氣。
“我以我敏銳的直覺打個賭, 這個小新人馬上就要把自己作死了。”眼前這一顆黑色的樹,看起來與周圍無數顆黑色的樹沒有任何區別。要攀登一座雪山,需要提前做很多準備。
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先是衣服、頭套,全都變得焦黑。他們來時走的路清晰而單一,按原路折返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迷路的可能。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想弄死他。”“他爸爸媽媽的臉色好恐怖,突然就黑了耶。”“快走!”彌羊將林業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
“我們像是被某些東西追趕到這里來的。”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提示如期而至。
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
黎明小隊走得飛快,眨眼間一隊人就消失在了一連排屋舍背后,但岑叁鴉在下雪坡的時候扭了腳,雖然上了傷藥,恢復起來卻還需要一段時間,一蹦一蹦,走得慢極了。“靠!這游戲也太難了!我也明白了,最后的勝負和玩家出什么拳根本沒關系。”還是路牌?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幾人身后突然驀地多出一座小房子來。林業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
在秦非找到他們以前,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已經全部中了招。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
秦非和彌羊這會兒來到娛樂中心,還要歸功于半小時前,兩人同時收到的展示賽黑金邀請函。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
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
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
“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觀眾喃喃自語。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
他們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勉強維持行動上。雖說公廁隔間門壞掉打不開的情況似乎也很常見。秦非耳邊嗡嗡直響。
秦非在心里瘋狂辱罵系統,以及那個他一共只見過兩面的污染源。
“走。”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
秦非領著林業五人鬼鬼祟祟地匍匐在灌木叢里,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發現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
那秦非極有可能會和老鼠三人迎面相遇。
作者感言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