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一下一下。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快跑。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作者感言
秦非詫異地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