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實在是亂套了!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他說: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抓鬼任務已開啟。】
不是不可攻略。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原來,是這樣啊。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他一定是裝的。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
作者感言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