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神仙才跑得掉吧!!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秦非愈加篤定。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四散奔逃的村民。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也對。“兒子,快來。”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白癡又怎么樣呢?
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
抓鬼。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彈幕:“……”
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好不甘心啊!
作者感言
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