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孩子,你在哪兒?”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實在是亂套了!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你厲害!行了吧!可是——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眾人開始慶幸。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作者感言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