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蕭霄:“?”
他嘗試著跳了跳。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篤、篤、篤——”這很難講。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還差得遠著呢。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完了!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啊!!!!”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它必須加重籌碼。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是普通的茶水。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作者感言
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