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那是……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作者感言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