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他們能看到的東西,他不可能看不見。寬闊而人群簇擁的甲板上,一條警戒線將世界分割成了兩半。陰云聚攏的海面上, 一艘木質大船航行其中。
隨著夜間游戲開始的播報聲響,社區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
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齊了,齊得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玩家,還是副本幻化出來用于迷惑他的幻覺?
事實上,這戒指也只有秦非才能夠帶得住。
到時候該不會全小區的鬼,都跟在他一個人后面追殺吧?
彌羊:“?”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
就算是拿他們當動物,活生生一整個直接丟進絞肉機里,是不是也有點太不環保了???
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
光幕前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不是不想,純屬不能。
再這樣下去。
“谷梁也真是夠狠。”
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
故而打量的重點落在了秦非這邊。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
應或偷偷吞咽了一下,雙手在衣擺上搓了搓:“那個,他沒事吧?”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
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
鬼火右耳聽著電話,左耳聽著來自頭頂的怪物腳步聲,冷汗順著臉頰滴滴滑落。等到他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屬性面板上,紅白雙方的比分重新被拉了回來,現在已經變成了9:7。
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那我就先走了?”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
“反正本來也贏不了,死馬當活馬醫。”
鋼管,勝在稱手、輕巧靈便,能夠很快將靠近的雪怪擊退。烏蒙的視線從他后腦勺的小啾啾上移開,點頭叮囑道:“那你別走太遠,就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吧。”
此時距離秦非進入房間,才只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
到處都是石頭。全軍覆沒。開膛手杰克除了長得嚇人了點,和孔思明實際上沒什么嫌隙。
她跑進活動中心以后就直沖二樓,背后的勁風越來越近,那種令人骨縫發冷的寒涼將呂心團團包裹。不將源頭滅掉,狼人社區永遠無法得到安寧。
坡很難爬。
谷梁癱坐在地板上,早已昏迷不醒。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難道那墻上還藏了什么玄機?“我都感覺他被人奪舍了。”
怎么會這么多!!
這已經不是秦非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這么不耐煩!!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
但江同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來他是哪一組的。
作者感言
這一次如果不是秦非遇到危險,他又來不及沖上前。右邊僵尸依舊只會用嘴和爪子去攻擊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