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咚——”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11號,他也看到了。”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還死得這么慘。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那是什么東西?”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
“嘻嘻——哈哈啊哈……”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薛驚奇嘆了口氣。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眼看便是絕境。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他想跑都跑不掉。“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他忍不住去瞄秦非。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作者感言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