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村長,比如司機。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艸!!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她不可能吃了他的。
“啪嗒!”所以。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非挑眉。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現在時間還早。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
作者感言
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